真理的甚深內義不可說
　　不管是密教或是禪宗，其甚深內義，都是不可說的，這種不可說也叫「法性的祕密」。為什麼「法性的祕密」不可說呢？因為講了也講不中，也就是沒有一句可以代表他，所以才叫不可說，只能用形象來表示。
　　有一則禪宗公案：曾有人問禪師「什麼是佛？」、「什麼是法？」、「什麼是真理？」禪師默而不答，只伸出一個手指頭來代表許多的禪宗公案，皆是記錄了禪師用形象來表達契悟的法性祕密。
　　以前有一個有見地的和尚，有人問他「什麼是真理」？他就拿拐杖打地上，大家就稱他為打地和尚，也就是人家問他什麼，他都拿拐杖打地來表示，不是他不講，而是講不出來，因為「真理」是無法言說的，所以他用打地來表示。有一天有人把拐杖拿走，他沒辦法打地，再問他「什麼是真理？」他就把嘴巴張開來呵氣，表示是知道的，但是講不出來。這講起來還是不可說。
　　有關甚深內義的表達，在禪宗有很多是用形象來表示的。在密教，以前我曾講過，有時是用水晶球來表示。問「什麼是真理？」他就拿水晶球給你看。水晶球為什麼可以象徵是真理呢？第一，因為它是透明的；第二，是在那一方看都是圓滿的，左、右，上、下，都是圓滿的；裡面也沒有雜質，一看就透，世界上沒有其他東西適合來表示真理，水晶球是唯一可以表達真理的東西。
　　真正密教的甚深內義也是要你去體會，去證得的。但是真正要講甚深內義的時候又是祕密的，不能講的，所以說，在這其中是有很多方法可以表示甚深內義。
　　密教有很多不可說的祕密和技巧，及種種甚深內義，也是不可說的，這是層次問題。你剛剛學佛法，從基本一定要先學「外法」，再來是學「內法」，第三部是「無上密」，第四部才是「大圓滿」。
　　在瑜珈來講，第一是「專一瑜珈」，第二是「離戲瑜珈」，第三是「一味瑜珈」，就很高段了，第四才是「無修瑜珈」。這是漸進式的，其實第一、第二都可以講，到第三、第四就不可說了。
　　所以在佛法裡，顯教差不多只是在第一！外法而已，連第二都沒有，密教就講到第三、第四、第五；禪宗不同，它有甚深的內義在裡面，所以到真正能看見明體、印證明體，到融入明體就能明白佛法的甚深內義。
　　嗡嘛呢唄咪吽。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一九九三年九月廿九日